他捧着行将就木的骄傲与自尊,咽下了最后一丝呼救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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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レオ司】Neverland(贺文)

首先!庆祝初宣出来了哦哦哦哦哦哦@宇宙婚庆公司 
这篇本子要是我有闲钱就会和另一本一起印两种无料(极少)在摊子上一起送




*ooc
*语序混乱,逻辑漏洞



Neverland 4稿 格式

Neverland 
leo司
 
涉及的专业知识有漏洞,逻辑漏洞和语序错误有
ooc有,谨慎观看
--00--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懂得如何重获希望
 
但现在绝望的黑雾弥漫了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虚妄?
 
Neverland-永无岛-
 
这里没有悲伤,也不会有……
 
--01--
 
又是初春平凡的早晨,在中央花园与林荫道两侧的樱花开得艳丽,朱樱司照常捧着书籍与资料在医院走廊中穿梭。
 
随风飘散的花瓣铺久了一条樱粉道路。
 
『咚咚---』
 
朱樱司出于礼节还是敲了敲门。
 
“打扰了”
 
青年缓缓拉开把手,轻声道。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推开门后投入的微弱光芒,朱樱司看到了有个人影坐在了墙角,带上门后便置身在了一篇漆黑中。
 
『啪嗒--』
 
朱樱司手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
 
屋顶正中央的灯管随着开关敲下的声音闪烁了几下 。这时候朱樱司才看清那人的大致长相。
 
比太阳还耀眼的亮橘色长发披散着,五官如艺术品,眼眶里嵌了一颗色泽通透的绿松石
 
朱樱司轻步走了过去。
 
“月永さん?”朱樱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的声音。
 
“月永レオさん”朱樱司提高了声音。
 
“请不要在地板上上作曲。”朱樱司快步走上去,“请问您有在听我说话吗?”
 
“唔……”这时月永レオ停下了笔,用手抓了抓头发,原本毛毛躁躁的发丝现在翘了起来,乱七八糟地缠在一起“啊啊,都怪你,太吵了!还请不要在我作曲的时候打扰我,inspiration全飞走了!”
 
两颗剔透的宝石相撞。 月永レオ没有再给朱樱司哪怕一瞥,依旧集中精力于他的乐谱。
 
朱樱司内心塞满了烦躁与不满,难道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礼貌吗?
 
但是他没有讲话,出于礼貌,只是抽了抽嘴角。他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不可理喻了,哪怕以后可能要和他相处很久,但是这个病人给他的初印象糟糕透了!
 
朱樱司吸了一口气。
 
“可能您并没有在听,但是我还是做一下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朱樱司,以后便是您的主治医生了,有任何问题或者需要可以让护士转达,因为还要要是在身,所以今天只是来见您一面,失礼了。”
 
朱樱司说完鞠了一躬,便走出了房间。
 
到头来还是没有阻止成功啊。朱樱司叹着气。之后要麻烦打扫的人了。
 
房间里的那个人却停下了笔,嘴里念着什么,眼睛里写满了不安和迷茫。
 
“スオ。”
 
--02--
 
朱樱司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擅长同月永レオ打交道,或者说,他并不擅长和月永レオ这类人打交道。
 
但是凡事总要有个过程和尝试不是吗?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最近和他打交道比较多的护士和医生都说他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
 
朱樱司再次见到月永レオ已是两周后,正是午餐时间。
 
因为有额外的工作并且被调去了市外学习,所以耽误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这几周发生了什么。
 
“レオくん,多少吃一点吧?”
 
一个护士模样的人端着餐盘跪坐在月永レオ的旁边。
 
“我不要……”
 
月永レオ皱着眉,推开了那个人的手。
 
“你怎么能保证里面没有别的什么,放我出去,我要见ルカ。”
 
瞳孔中满是戒备与不信任。
 
“你敢说你没有下毒?反正你们都想害我对吧。”
 
很麻烦。
 
这是朱樱司的第一反应。
 
听护士说,现在的月永レオ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饭喝水了。
 
“这……”
 
那个人显然没辙。
 
“我来吧。”
 
朱樱司接过餐盘。
 
“月永レオさ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朱樱司蹲下,“我保证食物里没有任何毒药,也没有任何伤害人的东西,如果您不相信的话……”
 
“スオ!”
 
朱樱司觉得,眼前这个人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展开。
 
“スオ?”朱樱司不解。
 
月永レオ看到朱樱司时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对啊!上次就想问了スオ怎么会在这里呢。”月永レオ露出迷惑的神情,“啊!一定是宇宙人一起把你抓过来的吧,似乎你还说自己是医生什么的,哈哈哈,真有意思。”
 
“嗯,嗯……”
 
朱樱司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应,只能敷衍搪塞。
 
朱樱司本以为月永レオ不会记得他,但是现在自己着实被这个人吓到了,看起来月永レオ不仅记得他,而且似乎十分熟悉。
 
那么上一次是怎么回事?月永レオ没有反应啊。
 
转念一想,上次这个人在专心作曲,没有再分给自己一个眼神,似乎也算合理。
 
朱樱司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看起来这个不是简单的档案里记载的被害妄想症了。
 
“所以现在,”朱樱司踌躇了几秒,“可以先把午餐解决吗?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前,前辈……”那个医生厚重镜片后的眼神有些飘忽。
 
“告诉我,当时是你负责这个病人的档案录入的?也是你负责基本病情的调查的对吗。”
 
“是的……”“那么……”
 
朱樱司想了想却说不下去了。
 
“算了,你回去吧。”
 
最后只是挥了挥手。
 
beyond belief(难以置信)……
 
朱樱司揉了揉太阳穴。
 
“希望以后你能竟可能详细地询问病人在以前医院中有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止。”
 
朱樱司又叹了口气。
 
如此低级的错误,简直难以饶恕。
 
朱樱司现在没有心情去深究这件事发生的原因,他现在只想弄明白月永レオ究竟又对他的存在产生了什么幻觉。
 
稍稍用几分钟整理了一下思路。在月永レオ的眼中他们似乎是熟识的,并且原本他的职业并不是一个医生,具体的,还不知道。
 
应该吧……
 
信息量太少了,能获取的东西也不足够,但是现在的情况怎么说呢,也算是另一种便利吧,对自己卸下了防备,这样了解他的病情就容易点了,但是现在他还记得原来自己经历了什么吗?
 
朱樱司又迷茫了起来。
 
-03-
 
平静了一会儿后,朱樱司又一次敲开了门。
 
“月永レオさん……”“诶,突然叫得那么生分是怎么了?啊,我知道了,难道是宇宙人进行了什么实验?!スオ像以前一样叫我レオ就好了☆”
 
“额……”朱樱司思考片刻,“レオ……さん?”
 
“要说你就是个死板的臭小鬼,算啦,这样就很好啦!”月永レオ伸了个懒腰,“那么スオ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呢?”
 
朱樱司花了些时间又一次讲解了现在他们的所在与月永レオ在此的缘由。
 
“哦哦哦,スオ是心理医生然后我是病人的设定吗,啊哈哈,真有趣。”月永レオ举起笔妄图再一次于地板上作曲,“inspiration涌现出来了!啊啊!旋律不断地跳跃!我预感到一首名曲即将……啊,スオ把笔还给我!”
 
“不行。”朱樱司态度坚决,一手拿着笔,另一只手拿出了五线谱,“不能再给打扫的阿姨添麻烦了,请レオさん写在这个上面。”
 
“哦哦!スオ大感谢!”
 
朱樱司只觉得无奈。
 
因为初次见面月永レオ便喜欢在房间四处乱涂乱画,好吧,是乐谱,所以朱樱司特地在身边备着空白乐谱,免得再给人添麻烦。
 
提前准备真是明智之举。
 
-等等,光顾着和レオさん聊天了差点忘了正事。
 
“レオさん”朱樱司拍了拍沉浸在自己世界,奋笔疾书的人的头。
 
当然,你要知道,要是这有用的话怎么会差点逼死这位大作曲家还正常时,他的助理呢。
 
朱樱司见这样不成,只得凑到月永レオ耳边大声喊。
 
“レオさん!レオさん!レ……”
 
“スオ好吵!”月永レオ一脸的不满,“还好曲子已经写了大半了,所以怎么了啊。”
 
朱樱司想了想,开了口。
 
“啊,是这样,我突然想起这次来是想和レオさん玩个游戏?”
 
朱樱司并不擅长撒谎,他承认,这太难了。
 
月永レオ面无表情地看着朱樱司,有些心虚的医生手背在身后攥紧白衣,眼神飘忽着。
 
-该不是发现什么了?等等,我这么紧张干嘛。
 
“可以啊。”
 
最后月永レオ对着朱樱司笑了。
 
スオ,不擅长说谎呢,是个特别诚实的孩子,完全暴露了哦。
 
-04-
 
朱樱司要求月永レオ躺在床上。听到他讲的单词不用顾及,将第一反应说出来就好。
 
朱樱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レオさん?准备好了我就开始了。”
 
手中的白纸被展开。
 
“嗯嗯嗯?OK!”
 
月永レオ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一问一答的声音。
 
无趣极了。
 
月永レオ胡思乱想着。
 
“好了,レオさん,今天就到这里,好好休息吧。”
 
然后连接起来的思绪切断。
 
月永レオ回过神,“要走了吗,那,スオ。”
 
碧绿的宝石蒙上了灰尘。
 
“レオさん……?”朱樱司有些不安地看着月永レオ。
 
“啊,嗯?没什么,スオ明天见!”
 
月永レオ挥了挥手,笑着对朱樱司说着不要紧。
 
在门关上后,清澈的水仿佛挤满了浮萍。
 
-啊啦啦,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啊。
 
脑子里不断地被塞进了本来不属于他的记忆。或者说。本来就是他的记忆,现在被杂乱地混在一起,强硬地塞了进来。
 
一团浆糊。
 
-05-
 
朱樱司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发现月永レオ其实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除了有时候会不分地点与场合地作曲,口中偶尔也会吐出旁人听不懂的字词以外,可以很好交流。

但是似乎对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十分戒备。拒绝别人的肢体碰触,或者拒绝吃饭。有几次朱樱司去邻县交流访问,回来后看到レオ被绑在病床上,滴着营养液。
 
朱樱司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对明明初见没多久的自己产生依赖或者信任,这本身不合理。但是也多亏了这份信任他才能好好了解月永レオ。
 
真矛盾啊。
 
两个人渐渐熟悉,或者说,是朱樱司单反面了解月永レオ这个人。有什么本来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
 
-06-
 
朱樱司和月永レオ就维持着一个微妙的距离。治疗每天都在继续,朱樱司却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他只知道月永レオ患上妄想症是因为遭到了挫败,却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关于另一个妄想中的他是什么人,他在等他开口。
 
“呐呐,スオ。”月永レオ咽下一口汤。
 
“怎么了?”朱樱司放下了手中的餐具,“以及レオさん在用餐时还请不要说话。”
 
“那スオ就不要用敬称了嘛!叫我レオ就好了。”
 
月永レオ就这么看着朱樱司。他不习惯这么叫他的朱樱司。
 
“可以是可以……但是为什么这么突然レオさ……,レオ。”
 
朱樱司一直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没辙。
 
“因为是……”月永レオ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顿了顿,“因为是朋友啊,因为是朋友了吧?所以不用那么拘谨。”
 
“那么,レオ……,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开始对我是个医生的事情有那种反应吗?”
 
“……嗯?”
 
月永レオ歪着头。
 
“唔……说来话长。”
 
-07-
 
“是这样啦。”
 
月永レオ拉着朱樱司走在林荫道上,空中洋洋洒洒落下樱花雨。
 
“我,リッツ,ナル,セナ,还有你,スオ。”
 
月永レオ眼中的星星暗了暗。
 
“在一个学校的偶像科,组成了一个组合,作为队长的我因为某些事,在你作为一年级新生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后来我回来之后我们两个互相看不惯对方来着,我称呼你新来的也让你不爽,我同时也看不惯当时是个自大小鬼的你。”
 
披散的长发随着主人的蹦跳起伏。
 
“然后你就对我宣战了,真是自不量力,但是最后你们赢了,我回来了,继续做了组合的队长,和你也进入了磨合期。”
 
“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和セナ因为是三年生,所以很快就毕业了,你作为王十分出色,这点我毫不意外呢,スオ。”
 
“之后呢,我们最后又作为『knights』出道了,还是我们五个,还算顺利吧,组合的曲子也是我负责创作,大家开始虽然辛苦但是互相支持着撑过来了。”
 
“之后是演唱会,签售会,握手会,一步一步地提高人气,在我们都以为我们成功了,终于可以安定之后没多久,又生出了变故。”
 
月永レオ攥紧了自己的一只手,疼痛顺着神经传达到了大脑。
 
“公司要求我卖出我所有的著作权,以及今后knights歌曲所有曲子,都交由他们决定找人编曲作词……”
 
碧绿的水潭中生出了尖锐的刺,朱樱司不明白,但是胸口却感觉被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可能是平时我作风太嚣张,又一次收到了惩罚吧,但是我并不愿意,我强硬地拒绝了公司的这个决定。”
 
“当然,公司怎么会放过我呢,作为反抗公司的下场,我收到了几次警告,甚至高层和我说,如果再这样,knights就会解散,原本作为我们经纪人的藤川先生也被替换了。”
 
月永レオ深吸了一口气,闷热略潮湿的空气钻入了他的肺部,看起来要下雨了。
 
“我迷茫了,但是セナ对我说了,这样可不像你啊,王,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了吗?”
 
“然后我明白了,对啊,我在迷茫什么,我不是说过不会屈从于利益和公司的吗。”
 
“但是……这不是我说就能做到的啊。”
 
朱樱司看着月永レオ脸颊划过了泪水,或许是雨水,这时他才发现已经下起了小雨,但是他们在树下没有特别大的感觉。
 
“公司在背后做了手脚,诬陷了我,导致我不得不被迫驱逐出组合,你们四个想要和我一起走,但是高昂的违约金以及一切的封杀手段,都不能让你们选择这条路,スオ,可能你会想,你明明并不是负担不起违约金,也可以利用关系解除你的封杀,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月永レオ的头发开始被雨水打湿了。
 
“因为我不让你这么做啊,你的家庭一定不会让你继续做偶像的,我不希望你这么早就如同囚鸟一般被束缚在那里,所以我让你好好继续待在那里,你已经可以和他们一起前进了。”
 
“后来的事情……”
 
月永レオ这时噤了声。
 
“唔哦哦,下雨了!”
 
月永レオ似乎后知后觉发现已经下起雨了,如同孩童一般兴奋。朱樱司本来想开口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住了嘴。
 
下次有机会再问问他吧。
 
月永レオ在朱樱司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苦涩的笑。
 
我该怎么和你开口呢。
 
-08-
 
月永レオ拉着朱樱司一路小跑到了病院大厅,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因为雨水的关系贴在了身上,黏糊糊地,鞋子也都进了水,袜子仿佛一条吸满了水的毛巾,每走一步都被弄得难受万分。
 
朱樱司还算好,不算特别狼狈,但是月永レオ不一样,简直可以用糟糕透顶形容,薄薄一层病号服可以说形同虚设,特别是散开的头发就是重灾区。
 
朱樱司其实对这头橘色长发抱有意见很久了,他能忍受这头乱糟糟的杂毛那么久已经很了不起了。青年医生发誓这次一定要好好打理这个人一下。
 
朱樱司在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月永レオ讲的故事,心底升腾起了异样感。
 
“レオ?”
 
洗完澡擦干头发换了备在自己办公室的衣服,抓起白大褂往外一套就带着吹风机和借来的梳子去找月永レオ。
 
果不其然,那个人的头发根本没有干,看起来只是随便擦了一下,发梢还在向下滴水。
 
“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朱樱司跪在了床上,拍了拍身前的位子让他坐过去。
 
“欸,不用啦,反正自己也会干的啦。”
 
月永レオ表示拒绝。
 
“不行。”
 
朱樱司难得强硬了态度。
 
“会感冒的。”“不会的。”“会的。”“真的不会啦!我好几次这样了,不常感冒的。”
 
朱樱司沉了脸。
 
“请过来,这不是请求。”是命令。
 
月永レオ依照经验,知道再不过去朱樱司怕不是要生气。
 
这个小鬼就是太倔,四匹马都拉不回来,而且生气的话会特别不妙。
 
“好啦好啦,知道了,不要生气,笑一个啦。”
 
朱樱司合着吹风机的暖风一下一下顺着原本杂乱的长发,月永レオ因为温柔的力度和温暖的温度打了哈欠,靠着朱樱司就睡了过去,朱樱司在整理完月永レオ头发后才把身上的人摇醒。
 
“レオ,起来了。”
 
“唔”月永レオ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侧扎了起来。
 
……和……一样。
 
“谢谢啦,スオ!”
 
月永レオ笑着对朱樱司道谢。
 
“不谢,还有。”朱樱司一边收拾吹风机一边指了指月永レオ的床头柜,“按时吃饭,你放心好啦,我都会看着他们的,不会有人动手脚,大不了按这个铃,然后,按时吃药!!不要再因为作曲所以忘记吃药了,记住了?”
 
“记住啦—”
 
月永レオ打了个哈欠。
 
“那么好好休息,明天见。”“明天见。”
 
今天知道了这个,应该是把妄想和现实给搞混了,那么……
 
朱樱司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移动。蓝色的荧光给朱樱司的脸蒙上了一层纱。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名字。
 
·濑名泉,先当红平面模特。
·朔间凛月,知名钢琴家,现巡演中。
·鸣上岚,平面模特,演员。
 
三人关系不错。
 
朱樱司的脑子有些疼,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猜测这而已,虽然知道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帮助。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怎么可能那么巧呢?
 
啪地一声合上了电脑,揉着太阳穴。
 
违和感越来越重,似乎什么将被撕裂。
 
-09-
 
又过去了几周平凡的时光,樱花的花期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满街的狼藉。
 
天气渐热,绿叶爬上了枝头,知了从泥土中钻了出来,一声声叫着,宣泄着对夏日空气燥热的不满。
 
朱樱司依旧没有什么头绪。今天的治疗也依旧平淡如常,可能真的因为妄想重叠得太深了,朱樱司渴望抽丝剥茧也越发困难。
 
“レオ……”
 
朱樱司坐在椅子上,唤着那人的名字。
 
“怎么了?”
 
“你还记得,以前的什么事吗。”
 
朱樱司并不抱希望地开口了。
 
“上次不是说了吗?唔……”
 
月永レオ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样啊。”
 
朱樱司叹了口气。
 
“但是啊。”月永レオ缓缓从床上坐起,抱着一个枕头靠到床头,“虽然这么说。”
 
“嗯?”
 
“我的脑中有时候会模模糊糊地响起一个声音,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月永レオ苦笑着。
 
“很可笑对吧。”
 
朱樱司却怔住了。
 
这……难道他的潜意识还在?告诉自己的大脑这不是真实的。不可思议……以前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请继续说下去。”
 
“欸?唔……好吧,不过让我仔细想想,我都记不太清了。”
 
“我有个妹妹,有个爱我的家庭,在中学便选择了走上音乐的道路,到了大学学的是作曲。”
 
“周围人都将我捧得很高,连教授都说我是难得的天才,但是因为我的性格惹了很多人,有段时间因为被……”
 
月永レオ皱起了眉。
 
“被……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记不清了,停校在家,似乎心情低落,之后回学校就,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似乎毕业作业也出了什么问题,抱歉,我……”
 
“没关系,不要勉强。”
 
朱樱司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手里攥紧了应急药物。
 
“毕业后我成功了,被冠上了天才作曲家的名字,从开始的籍籍无名,一步步迈到了这一步,啊,我记得我有一个好朋友,一直支持我,也是作曲的!”
 
月永レオ显得有些兴奋。
 
“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呢……”
 
他松开了枕头,抱紧了头似乎很痛苦。
 
“レオ?!”
 
朱樱司有些急了。
 
“对了……那个人……我……他……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做这种事!你们都是这样吧??只是想要曲子而已?!”
 
月永レオ情绪低落,随后开始歇斯底里。
 
朱樱司觉得已经快失控了,想把药喂到那个人的嘴里却怎么也不成功,现场情况由不得他犹豫,他心一横,把药和水送进自己嘴里,渡给了月永レオ。
 
朱樱司还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后知后觉自己的舌尖和嘴角磕破了。但是不管怎么样,算是安静下来了,这样太冒险了,以后不能这么做了。
 
可这次的信息量不得了啊。
 
朱樱司手里的笔不停。
 
-10-
 
“天才作曲家疑似窃取友人的作品”
“毕业作品与他人极度相似”
“xx哭诉,月永威逼他交出原稿”
“数人xx的粉丝去月永家围堵,甚至出手打人”
“曾经的天才,现今疑似患精神疾病”
 
朱樱司只觉得眼睛疼和头昏。
 
什么啊这都是……
 
那么,大概就是这里吧,但是为什么以前搜不到。
 
他却没心思管这些了。大概又要有几个不眠之夜了。
 
朱樱司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坐在了电脑桌前。文档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治疗计划,一遍遍被推翻重来。
 
要稳定,不安定因素最小,最安全,但是最快速的方案。
 
键盘发出不断的噼啪声,几次朱樱司都把头低垂了下去,下一秒又抬起了头。
 
想睡觉,困。
 
这是朱樱司唯一的想法,但是手还是在键盘上移动。
 
加油,可以的吧,不能停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药和吃饭啊。
 
朱樱司揉了揉太阳穴。
 
第三天晚上,朱樱司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终于好了。”
 
坚持到保存文档后,就一头倒在了桌子上。
 
朱樱司查明了,那个友人因为嫉妒,将脏水全部泼到了月永レオ的身上,因为最熟悉他,所以也知道他的弱点,一个脆弱的天才。

之后便是漫长的治疗。

移情的部分十分成功,是朱樱司没想到的。他笑着注视着那个橘色的人。
 
但是为什么,心里有点空,扭曲感越来越大。
-11-
 
月永レオ依旧是个爱妄想的人。朱樱司下了这样的结论。但是这个妄想并不是坏事。
 
他微笑着,看着月永レオ渐渐转好的病情。
 
已经可以向他人敞开心扉了,过于戒备的姿态也放下了,可以这么说,月永レオ已经好了。但是朱樱司还是觉得有种违和感。
 
月永レオ内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不该存在,那段记忆,不该存在。那么,该结束了。
 
月永レオ整理着并不多的行李,还有厚厚一打的稿纸。今天他就该出院了。其实可能没有什么病症,可能只是潜意识作祟。
 
可能……
 
-12-
 
“スオ!”月永レオ站在天台的栏杆前对他的心理医生招了招手,不,是曾经的心理医生。
 
“那里很危险请您下来!”
 
朱樱司有些焦急地想将月永レオ拽下来。
 
“哈哈哈,没关系的,不要那么紧张嘛,スオ,一直以来都谢谢你啦。”
 
但是朱樱司的话没有被听进去。
 
“来,笑一笑。”
 
朱樱司眯起了眼睛,那个人背光的笑容看得有些不真切。
 
“啊,开始真的是麻烦了啊。”伴随着一声轻笑,“还以为真的要一直那样下去呢。那真是太痛苦了,我想スオ肯定也不喜欢吧。”
 
--您在说些什么?
 
“是你把我从那里拉上来的啊,真的,很谢谢!但是スオ,有些话可能该说出口了。”
 
“不可以再逃避下去了哦,你明白了吗。不,你其实已经明白了吧?”
 
--不,请……
 
红发少年如鲠在喉,微张的双唇却吐不出任何话语,压抑着一声呜咽。
 
朱樱司,曾被冠以拯救者的名字。
 
拯救者?
 
“司,我啊……”
 
朱樱司看着面前那人被风吹拂起的橙色发丝,熟悉的场景,好似于何处见到过一般的场景。
 
连那笑容都如出一辙。
 
那不愿回想起的记忆,被血色涂抹的,那个夕阳。
 
朱樱司奋力伸出了手却什么也没抓住,橙色的花瓣于手中飘走。
 
“le……”最后的卑微的呼喊被埋葬在了狭小的缝隙中。
 
--啊啊,其实……一直以来拯救别人的,拯救我的,都是你吗……
 
「leader!」
 
萱草落了满地。
 
“该说谢谢的……”碎裂声响起,被深锁于牢笼深处的记忆又一次填上色彩,“是我啊。”
 
明明内心的刺痛已经快溢出来了,明明还是放不下,但眼泪却似干涸的溪流,再也哭不出来了。
 
纵身跃下的身影散作碎片,而后重合,循环往复,如同支离破碎的,被唤作“Knights”的组合。又如同被折断的刀刃那样,重新锻造又不是原来的了。
 
是啊,那个妄想并不是妄想啊。
 
被忘却的片段与违和感的空白被缓缓缝上。一直以来,真正接受不了现实的人也浮出了水
 
这个世界,残破不全的世界才是妄想啊。
 
一直以来带着执念的,都是……
 
--该醒了
 
--你该带着レオ的那份一起努力不是吗
 
--直到他回来之前,在他醒来之前
 
--带着这份希望,同骑士们一起继续前进,然后去迎接那个一时迷路的王様
 
“スオ,该醒了哦。”
 
朱樱司仿佛听到了月永レオ带着笑音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放不下的人,其实是我啊。
 
-我回来了
 
睁眼是苍白的天花板,白得不真切,耳边滴答回响着机械音,证明他还活着,拘束带让他的手腕与脚腕发红。
 
鼻腔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眼睛被窗外的阳光刺激得生疼,坦桑石般的眼眸深处埋着决绝,氤氲缥缈,泪却顺着眼角滑落,如干涸溪流最后的挣扎。
 
-好好活着-
 
另一处病房中,橙发的国王沉睡着,绿松石的光辉被覆盖,仅有呼吸机不时蒙上的水汽与显示屏上的折线昭告着他还没有死去。
 
眼角划过一道泪滴,嘴角也漾开了些许弧度。却也终是回归寂静。
 
窗外的樱花尽数凋零,枯死的花瓣埋在泥土中,作为养分。
 
可能明年的樱花会开的更加艳丽吧。
 
-00-
死去的人将被缅怀
活下的人以痛为媒
 
希望与绝望交织
逼疯了一个个天才
 
但是这就是现实啊
痛苦却又清晰无比地敲击着挣扎着的
 
人们的内心
 
-xxx-
 
你以为的正确,你坚持的东西
 
只是一己私欲罢了
 
这里是Neverland,这里是永无岛
 
这里不存在痛苦,同样,也不会有快乐与幸福
 
请笑着吧,这里的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只可惜……
 
-END-
 
·梦·(妄想世界故事补全)
 
月永レオ是个天才,每个人都那么说。嫉妒也好,羡慕也罢,目光总是聚集在他的身上。
 
月永レオ有个朋友,从一开始就陪伴他。已经是毕业季了,很多人都在期待这位天才的作品。
 
“呐呐,レオ,你曲子怎么样啦,毕业展示的作业。”
 
友人一边走一边问。
 
“啊,已经写完啦,虽然好像有更多需要修缮的地方,还有名字什么的真的好麻烦。”
 
月永レオ抱怨着。
 
“这样啊,我的曲子都没什么灵感呢。”
 
友人叹了口气。
 
“果然你很厉害啊。”
 
“没有啦,慢慢来肯定会有灵感的!”
 
但是到了毕业展示那一天,月永レオ的稿子却不见了。本来不起波澜的水潭中泛起了浪花。
 
“我……一定是放在这里了啊,妈妈吗?你在家里有没有见到我的毕业展示的稿子啊?没有吗?奇怪了……不,没事,可能是我没认真找,你不用担心。”
 
找不到,哪里都没有。
 
月永レオ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为什么,谁干的,现在他到处寻找解决方法。其实他是有一些其他的曲子在学校的,但是都是未完成品,现在却顾不上了,匆匆找出所有稿子里完成度最高的一份来修改。
 
他不知道,校园内某处垃圾桶里,有纸页的残骸,依稀能辩认出的署名就是他丢失的稿子。
 
本以为这是个小插曲,月永レオ就没有在意。毕业后月永レオ做了一个自由作曲家,曲子饱受好评,他依旧是天才,依旧是国王。
 
在他已经有名气后,友人发来了庆贺的短信。
 
“恭喜呀!ヾ(≧▽≦*)o以后也要好好加油”
 
“嗯!”
 
那时的他依旧没有察觉到什么,或许他还是个天真的人,或许他还看不到友情在嫉妒心面前的不堪一击。终于在寒冬的一夜,有什么开始改变。
 
在月永レオ将新曲发布后,就开始有人发言说这首曲子很像翼几天前发布的曲子。有人开始扒谱和对比,翼也发推要求他道歉。
 
但是月永レオ什么都没做啊,大家却不听他的辩解,坐实了他就是抄袭者,甚至从以往的曲子里又找出了莫须有的罪名
 
月永レオ点进了翼的主页,却发现正是他的友人。而这首新曲,他只给这个友人与妹妹看过。
 
月永レオ愣住了。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网络上无数人在指责他,翼也一直在引导舆论。
 
-被抛弃的国王-
 
月永レオ逃避了,没有做任何解释,仅仅是逃避了。辩解被骂声埋没,从顶峰跌入了深渊,哪怕过了几个月,依旧是这样。
 
--看看这样的我,你满意了吗,翅膀被折去的我,再也飞不起来的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送我的言语?看着这样背负罪恶的我啊。
 
--卑微如我,你设下的圈套,我能不能重新伪造梦想??!
 
假装看不见,听不见,但是疼痛丝毫不减。
 
月永レオ瘫在地上,鲜血从伤口溢出,以血为墨,被人唾弃与殴打,所有人只是爱他的曲子,他存在的意义只存在于此,但是现在,他的意义也被剥夺了。
 
那之后他精神开始异常,甚至严重到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他记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被从头篡改,妄想和现实。
 
哪一个是正确的?
 
·实、妄·(现实世界故事补全)
 
月永レオ是knights的王。
 
毕业后大家各自开始了自己的活动,几年后重组了knights这个组合,依旧是月永レオ,濑名泉,朔间凛月,鸣上岚和朱樱司。
 
开始没有什么实际的人气,但是随着一首一首单曲和写真的发布,渐渐热度上去,被经纪公司签约。经纪人也十分照顾他们,虽然年龄比月永レオ小了一岁但是办事效率高极了,努力为他们争取资源。
 
在大家都以为一切已经安定下来的时候,月永レオ被唤到了老板那里。
 
“我是死都不会交出著作权,knights今后的曲子也绝不会交给你们,死心吧!”
 
出来后月永レオ阴着脸,一下把门摔上。
 
“leader……”
 
朱樱司有些担心。
 
“嗯?是スオ啊,没关系,不用担心。”
 
月永レオ笑着拍了拍末子的肩膀。
 
“不用担心啦。”

朱樱司看着月永レオ有些僵硬的笑,默不作声。
 
但是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连濑名泉也开始频频叹气。
 
“一直叹气会长皱纹哦,セッちゃん~”
 
但之后连朔间凛月也不开这个玩笑了。
 
他们的藤川经纪人被替换掉,理由是不服从公司安排,被全面封杀。朱樱司有一次听见濑名泉对月永レオ说不要忘记自己开始说过什么。但是最后的结局朱樱司却不愿意接受。
 
公司对月永レオ施加压力,被安排上了莫须有的污名,被迫离开knights,队长由濑名泉担任,他们不是没有想过一起离开,但是公司不允许。
 
月永レオ对朱樱司说,希望他好好带着knights走下去,不要让骑士溃散。
 
变故来得太快了,公司似乎要对这位国王赶尽杀绝,恐吓信也好,威胁也罢,将月永レオ逼上了绝路。
 
朱樱司站在天台上,全身颤抖着。
 
月永レオ逆着光靠在栏杆上。
 
正值盛夏,耳边是不歇的蝉鸣,过于热烈的阳光让朱樱司几乎睁不开眼睛。
 
“leader?你怎么了?”
 
月永レオ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风吹起了他亮橘色的长发,但是绿色的宝石却如同蒙了灰。
 
“对不起啊,スオ……也麻烦转达给他们,没有实现承诺,选择这条路来作为给公司的答复。”
 
月永レオ的眼泪一点一点滑了下去。
 
“作为你的恋人也很不称职吧,我,还算什么王啊……”
 
“对不起。”
 
朱樱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他什么都没抓住,他谁都救不了,他什么都做不到。
 
“leader!”
 
瘫坐在地上,慌乱间打开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想打给濑名泉他们但是手指几次都按不到正确的地方。
 
声音不停地颤抖。
 
这到底哪里,哪里是正确的啊?!
 
公司要求月永レオ交出著作权,已经骚扰到了全家的生活,逃跑也没有用,家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掌控,但是他不肯,便选择了这样的结局。
 
朱樱司认为是自己的错,要是他再强硬一点,要是他能力再大一点,要是他再快一点。
 
“好好休息吧,你该……冷静一下。”
 
濑名泉这么说着,关上了门,鼻音和颤抖的声线暴露了这位前辈,谁都会伤心啊。
 
他在一片雪白中闭上了眼睛。
 
他是谁?朱樱司。
 朱樱司?是kni……是一位心理医生。
 是啊,他是,一位心理医生对吧。
 
-xxxx-
 
这场梦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谁会来救赎他
 
欺骗着自己,欺骗着自己的潜意识,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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